降温了,可周丛感觉不到,他躺在房顶上看着那边那轮玉盘。
现在的她都少有些难受,明明人家的穿越都是各种开挂金手指,自己不仅什么都不知道还被冤枉两次。
这个时候周丛都要问候一下黄柏,他有毛病吧,有本事和他时穆打!
“活这么大还没这么憋屈过!”他咬牙切齿,身后却出现一声笑,这笑声在他的记忆里可并不陌生,他怒道:“颜缎!”
“欸,在在在……”他躺在周丛旁边,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二人沉默着,只有秋风吹过。
周丛难得将他那些长发扎起来,十八九岁的少年终于有了些许青春感,只是脸上布满的忧郁,看着着实难受。
颜缎道:“你别难受。”
周丛道:“不知道说什么可以不说。”
“哦。”
颜缎问:“那个珠子是什么?”
周丛震惊看他,“你不知道?!”
颜缎摇摇头,周丛瞬间一个头两个大,怎么主角还不知道自己的神器呢?
他叽里呱啦的说着,颜缎就撑着头看着,秋风带起他额前的碎发,拂过他饱满的额头,长发在颜缎鼻尖碰了一下,像含羞草一样快速收回去,只留下淡淡的皂角味儿。
一时间颜缎突然想留在这里,安静的,两人共同度过余生。周丛还说着:“简单来说有了它们三个就可以获得对应一个神位。”
说着,颜缎又笑了一下,“你别笑,我说真的呢……”他突然愣住,看着笑颜如花的颜缎,又看了下自己,脑海里好像被盖上一层白雾,他宕机了。
“……我真的是...穿书吗?”脑海里突然不切实际响起这个想法,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呢,他陈蒙好久的记忆突然苏醒,陡然就发觉颜缎和时穆竟然长的相差不大!
识海里一道声音响起:“兄长不是告诉你答案了吗?”
“??”
颜缎眼含笑意,唇似樱红,一张一合:“傻、子。”
月光有些暗淡,却独独偏爱地将那点亮照在他脸上,他看着周丛的目光似水,明净清澈,像山涧水流过。
太阳上起了吗?为什么自己的脸会如此灼烧呢?
在古老而遥远的时代,睿智的人类将辽阔的天地划分为四大板块,分别命名为东、南、西、北,象征着四个不同的方位。他们还为这四个大陆各自赋予了力量强大的守护神,寓意着神秘而深远的保护。
然而,讲故事的人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,似乎这个故事已经重复了太多次。而他身边听故事的人,虽然依旧保持着清醒,但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些许无奈。每当这个熟悉的开头响起,他们的兴趣似乎也随之消散。
“等等,这个故事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,能不能换个新的?”听故事的人打断了讲述者的叙述,语气中带着些许期待。
讲故事的人原本就疲惫不堪,满心只想倒头就睡,却无奈总有人软磨硬泡,执意要听睡前故事。
他勉强提起精神,尽心尽力地讲述,结果对方竟还嫌他讲得次数太多。
黑夜中,他翻了个白眼,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不满:“姓周的,这就是我的条件,听不听随你!你年纪也不小了,怎么还要人哄睡,真是幼稚!”
“师父,您最好了~”对方轻轻扯了一下时穆的被子,试图以此讨好。
然而,姓周的这套把戏时穆早已看穿,他不为所动,紧紧拢住被子,沉声回应:“师父可不好,床才好呢。床不会批评你,床只会照顾每个晚上困倦的你。”
周丛深知如何巧妙应对他的师父,长期相处下来,他已熟练掌握这门艺术。
“师父,您真是最好不过了。”他深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,适当的示弱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。
对于时穆这样的老怪物,他活得那么久,周丛明白,唯有软硬兼施,时而恭敬地称他一声“师父”,才能触动他的心弦,让他心生愉悦。
以柔和的口吻轻声细语,无论对方心情如何,都有高达百分之八十五的可能性会应允你的请求。
果然,一只手悄然伸来,细心地帮他整理好被子,伴随着柔和的声音:“我记得一个关于师徒的故事,你想听听看吗?”
“请讲。”
时穆轻轻地捂住嘴巴,打了个哈欠,随后以悠然的语调开始叙述:“曾经,有一位师父,他掌握着一股强大的力量,这股力量强大到连他自己都难以驾驭。”
“于是,他选择放弃运用这股力量,转而依靠一把锋利的剑以及他自己独创的、深不可测的剑法,四处游历,名声远扬。”
“他不仅精通剑法,更拥有一种神秘的能力——能够储存离世之人的记忆。因此,这位师父的脑海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记忆碎片,而他的个人记忆却逐渐被这些外来记忆侵蚀,变得残缺不全。”
在这无尽的记忆洪流中,师父逐渐感受到了孤独的重量。为了寻找心灵的寄托,他收养了一个孩子,这个孩子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徒弟,也是他情感和精神上的寄托。师徒二人携手走过风风雨雨,共同惩恶扬善,为世界带来正义与和平。
那段时间,师父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,他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知识、经验和智慧倾囊相授给这位徒弟。
在师父心中,这位徒弟不仅仅是一个学生,更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,他无比珍视这份师徒情深。
他之前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,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沉重。周丛敏锐地感觉到,这个故事可能不会那么轻松。
“师父的名声远扬四海,众多家长都渴望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他的门下,但无一例外都被他婉拒了。然而,在某个徒弟的成人礼上,他却带回了一个孩子,这是他收的第二个徒弟。”
“这位新徒弟出身于显赫的达官贵人家庭,家境极其优越。
起初,师父也打算拒绝他,但在人群中,那孩子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小徒弟,当场紧抱着他的腿不放。
面对这样的执着,师父最终无奈地收下了这位新徒弟。”
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和谐,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。尽管是三个人,但在某些时刻,他们甚至会忘记师父的存在。曾经的两人行,如今已经变成了三人行,共同享受着彼此的陪伴。
“后来呢?”周丛好奇地追问。
时穆轻轻地翻了个身,语气中带着一丝漠然:“后来啊……师父因为心生醋意,竟然将他们两人残忍地杀害了。之后,他重新收了一个徒弟,选择了归隐山林,过起了隐居生活。
故事就这样结束了,虽然有些遗憾,但也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吧。好了,不说了,我要睡觉了。”
周丛:“……”
这什么狗屁结局??
第六感告诉他时穆没讲完,不顾旁边这人死活,固执的问:“你确定完结了吗?”
时穆毫不掩饰地说:“事情还没完,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后续,那就趁着周末,立刻搬到腾蛇叔叔家去。直接问他,因为只有他知道。这个故事是他讲的!”
“......行吧,我这周就去。”
周丛侧过头去,打算继续他的睡眠。然而,这句话一出口,时穆却感到不悦。
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灯,然后猛地一巴掌拍在周丛的头上,语气中透露出不满:"难道我对你不好吗?难道我对你有所亏欠吗?"
周丛痛苦地捂住脑袋,微微摇头。
“我给你讲过的次数还少吗?”
“确实不少。”
“我给你讲的故事难道不够精彩吗?”
周丛沉默了三秒钟,内心有些无奈。他该如何回应呢?他讲的故事水平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?
尽管内心有所不满,但表面上他仍需保持礼貌,于是微笑着回答:“好听,非常好听。”!
时穆的内心泛起一阵冷笑。他难道不了解自己的徒弟吗?尽管徒弟口头上这么说,但时穆深知,徒弟的心早已对他产生了厌倦。
尽管心中不悦,时穆的脸上却保持着善解人意的表情:“既然你要搬走,那就应该提前告知腾蛇叔叔,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般悠闲,可以四处游荡。”
说完,他站起身来,抱起自己的被子和枕头,继续道:“既然要搬,那你也应该提前适应一个人睡觉的感觉。腾蛇叔叔有洁癖,不像我可以每晚都陪在你身边。”
当时穆紧紧地抱起他的被子时,周丛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满。他试图开口安慰,却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:
砰——
那声音犹如雷霆一击,让周丛不禁心惊。这次时穆的怒气究竟有多大呢?他在心中暗自忖度,从此以后,这扇门仿佛成了一件易碎的珍宝,每次触碰都需小心翼翼,如同处理危险物品一般。
夜幕降临,周丛原以为这扇门还能勉强支撑几天,却不料当天夜里,它便轰然倒下,犹如一棵夭折的幼苗,令人扼腕叹息。
凌晨四点半,手机的闹钟准时打破了寂静。那刺耳的唢呐声与喧天的锣鼓交织在一起,仿佛试图撼动神魔人三界,充满了狂妄而惊世的气势。
这种惊世之音,无论是正常人还是非正常人,都难以欣赏。即便是创作这首曲子的人,也会对其感到无奈。时穆每次被这声音唤醒,内心都涌起一股想要换掉的冲动,但不出三分钟,这个想法就如同晨雾般消散。
这段令人难以忍受的旋律,源于时穆的一次(被迫)庆祝长寿的场合。当时,他的小徒弟与两位自诩为音乐造诣极高的“音乐之神”联手创作,他们似乎已经完全超越了天地间的常规脸皮厚度。
腾蛇担任编曲之责,月老则挥动鼓槌,而年仅十一二岁的周丛则担当了吹奏唢呐的角色。
初次聆听这略显无生气的旋律,时穆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它送走了。然而,面对徒弟那双闪烁着期待与渴望的眼睛,他硬是压抑住内心的真实感受,挤出了几句夸赞:“此曲非凡,犹如凤凰之清脆啼鸣,又似雪女亲手吹奏,令人心旷神怡。”
自此,这首曲子便成为了他每日唤醒的专属铃声。
他穿戴整齐,猛然拉开窗帘,淡淡的月光洒在床头柜上的小本子上。他双手支在窗台上,凝视着这条鲜少有人涉足的小巷,心中泛起涟漪,不禁感叹:“真是,我比鸡起得还早啊。”
自周丛步入高中,时穆便开始了与鸡争早的日子。他的目的简单而纯粹——陪伴周丛,为他准备早餐,而后顺便为自己挑选些小零食作为微薄的慰藉。
小巷口,那家专门为学生提供早餐的铺子,早已灯火通明,等待着晨间的第一批顾客。
随着铺子的门扉轻启,一股逼人的寒意扑面而来。时穆身形一侧,巧妙地避开了那道直奔命门的寒光。那剑法虽看似狠辣致命,实则破绽百出,显然是出自愤怒而非训练有素的杀手。
时穆目睹这一切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。这套剑法,他已教授过无数次,每一个破绽都了如指掌。
他敏捷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间隙,随手从花盆中拔起一根用来固定花枝的树枝,巧妙地化解了对方的犀利剑法。然而,脆弱的树枝终究无法与锋利的长剑相提并论,在连续挥动五下之后,树枝应声断裂成两半。这一幕使得对手瞬间愣住,攻势也随之中断。
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剩下的半截树枝扔向对手,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你闯的祸,记得出去重新找一个。”
对手不以为然地撇撇嘴,反驳道:“切,要不是你插手,它能断吗?话说回来,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,一大早火气这么大。”
“都怪你!”周丛的语气中满是责备。
时穆一头雾水,困惑地问:“我?我怎么了?”
周丛没有回答,只是拉着时穆的手走向他的卧房门前,目光停留在地上的门上。
背后,周丛悠悠道:“他本应该有一个安稳稳定的岗位——”
时穆:“……我的错。”
周丛双臂怀抱,“没错,你的错,道歉要诚恳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,”
这三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,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把这该死的门给啃了。
周丛乐了,连这周考试的压力都稍微减轻了些,他“嘿嘿”一笑,“我去收拾书包洗脸去了。
他在房间的阴影中,悄然观察着时穆。他站在那扇门前,眼中流露出无助的叹息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玲珑骰子,那是用珍贵的和田玉和一种不明材质精心雕琢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