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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第 6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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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诱引别人的人这时候像个贞洁烈妇似的。之前每一幕在脑海飞速掠过,从最一开始不束发,头戴风帽露出最好看的那双湛绿瞳孔,再到后来被人劫走,故意在他面前露出最脆弱最惹人怜爱的一面……不都说卢更生脾气不好吗?怎的在他面前乖巧得跟猫似的!

耍得一手好心机!偏现在他上了钩,活脱脱像诗三百里的狡童。

山有桥松,隰有游龙。不见子充,乃见狡童。

关键是他的容貌怎么可能是一个狡童?许枫桥心里痒痒的,琥珀色的眼眸令卢蕤无处可逃,他腾出一只手,如梦里那般抬起卢蕤的下巴,凑近吻了过去。

亲吻来得太突然,卢蕤瞳孔乍缩,满眼只有许枫桥垂下的眼睫和修长眉毛。一时之间,卢蕤甚至忘了防备,都没有伸手推开他,反而是任由他的口舌在自己的领域探索,应是撬开一条通道来。

唇齿交合,津液交缠,许枫桥很好地控制了牙关,没有磕到卢蕤的唇瓣。炽热气息扑面而来,这是一种不容摆脱的霸道,逼得卢蕤丢盔卸甲,俯首称臣,瘫软在对方的怀里。

比梦里刺激多了。许枫桥不老实地摸索起来,不知是触动了卢蕤的哪里,令其忽然清醒过来,一个大喘气推开许枫桥。

“不!不行,不能这样……”恢复神智后,卢蕤后退数步,猫着身子,双手支着膝盖,整个人匍匐在侧,浑身上下如有一股激流冲击来冲击去,撞得他耳膜作响,心脏狂跳。

“要不想被我亲,一开始为什么不推开?”许枫桥若无其事地擦着嘴,“这就是我最讨厌文人的地方啊,你敢说你不想?你没想过?!”

“想和能是两码事。”良久卢蕤终于直起腰,“我卑劣而又阳奉阴违,利用人心却又企图得到垂怜,求你……不要点破我那登不得台面的绮念,就当我一时失了理智。你想想看,人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理智呢。”

“你想我也想,为什么不能?”许枫桥双臂抱胸,“我都已经卑躬屈膝到这种地步了,你就不动如山?你改名叫柳下惠吧。”

卢蕤脸红得发烫,吊梢眉压低,躲着许枫桥炙热的眼光。

“我可以不计当下,但我没办法不计未来。你是整个幽州城唯一可以代表官府与燕王乃至漠北抗衡的人,仅此而已。你最讨厌文人,而我,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
翻脸当真无情。许枫桥得见这种“嘴脸”,换做是别人,各种难听的反驳的话就应该说出口了。可是面对卢蕤这张脸这个人,怎么回事,都说不出口!

卢蕤已经准备迎接这人劈头盖脸的责骂,他人厌狗嫌,谁看了都想踩一脚,多许枫桥一个不多。

许是明白接下来再逾越尺度不太合时宜,许枫桥咂摸着嘴,实则推演着卢蕤这样做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“绮念”,说明卢蕤确实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,不过可能因为儒家圣贤书的“君子淑女”传统,一时之间转不过弯。

“那你现在什么想法?”许枫桥意兴阑珊。

“遇见你之前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
“那你遇见我是为了什么。”许枫桥直勾勾看着,“大过年的把我从家里叫出来,跟你上山,好,我允了,后来你要做什么不跟我说,我也认了。你既然敢说心里有绮念,不就说明你早就对我有想法了嘛。现在我大活人站在你面前,给你机会,你想做什么?”

许枫桥逼着他突破心里的障碍,拉过他的手腕,“这里就你我,你想做什么?嗯?就那天我们独处的时候,你想做什么,我给你机会。”说着开始解衣裳的扣子,故意露出锁骨下那颗痣。

卢蕤捂住眼睛,抵抗着向后,但囿于手腕在许枫桥的掌握,腕骨甚至都快要被捏碎,都无法远离许枫桥。

许枫桥于心不忍,索性按着他的后脖颈,将他的头压到自己跟前来,好巧不巧,卢蕤的嘴唇刚好能碰到那颗痣。

“哎呀,我都比你看得开。”许枫桥嘟囔着,像是在顺炸毛的小猫,一遍遍顺着卢蕤的卷发。眼看卢蕤在他怀中抽动,“怎么了这是?哎,明明被占便宜的是我,你还委屈上了。好吧,那许帅大人有大量,今儿任你占便宜,说吧,你想做什么?”

卢蕤斩钉截铁:“给你上药。”

许枫桥只好把对方放开,“好,柳下惠。”

卢蕤先是回了营地,和许枫桥一前一后。姚霁青早就把自己碗里的饭扒拉完了,靠着榆树打哈欠,身侧沙石地的木墩子上,还有一碗接近泡发了的汤饼……

姚霁青听到脚步声,“卢先生回来了?这碗汤饼要变成疙瘩汤了。”眼看卢蕤身后还有一个身影,姚霁青还以为自己是年纪大了老花眼,但他芳龄三十怎么想想都不应该是老花眼的年纪,待那黑影走进,他一个鲤鱼打挺,结结巴巴,晃着手指,“你你你……许帅?你怎么……”

许枫桥无奈地摊了摊手,“我是不是得再解释一遍?”

“你俩……”姚霁青后知后觉,恨不得厉白杨一个风驰电掣出现在自己身边活跃气氛,那小子忒有眼力见儿。

卢蕤道:“有金创药吗?许帅受伤了,需要上药。”

许枫桥心想你在外人面前还叫我许帅我是真的受伤了。

姚霁青朝身后之人吩咐了几声,片刻后瓶瓶罐罐就从药箱里拿了出来,“这……我来还是卢先生来?”

这时候什么解释也不管了,姚霁青经常因为说了陆修羽不爱听的话,诸如那只鸽子好肥适合煮汤、哪里买的糖甜到掉牙了以后可不能买了……而荣幸成为整个燕王府乃至边骑营想法和说话最欠的都尉。

现在姚霁青在茫茫思绪中,仿佛自己请了一位千年老道士前来作法让海螺姑娘附身在卢蕤身上——他难以想象自己给许枫桥上药,现在装出笑眯眯的样子也是图伸手不打笑脸人,他根本没有要为许枫桥效劳的意愿。

许枫桥一把夺过药,“嘁,你想得倒美。”说罢拉着卢蕤往身后的帐篷去了。

姚霁青眨巴着眼,双眸放空。想得美?谁眼巴巴要给你上药看你打赤膊?我姚霁青有家室,那些黄毛丫头把你当梦中情人可我……罢了!不能跟许枫桥置气,会气死的。

卢蕤被许枫桥拉入帐篷,这是他们临时搭建用来休息的,里面杂物不少,地毯铺在地上,勉强够两个人坐下。姚霁青是行军过来的,搭帐篷的功夫很到位,四角的木楔子扎得又准又稳,一丝寒风都透不进来。

葡萄纹银酒壶放在一边,小炉子上还烧着水。眼看许枫桥盘腿坐下,面对面宽衣解带,把身上的旧绷带慢慢取下来,上面旧血和新血交织,深红浅红,像极了春日的姹紫嫣红。

绷带取完之后,水刚好烧开。卢蕤慌里慌张把水壶拿下来,颤抖着手灌入银酒壶。壶嘴有些窄,偏出来的细水流擦过大拇指,痛得他嘶了一声。

“呀呀呀怎么回事,柳下惠不是坐怀不乱嘛,你怎么还激动起来?”许枫桥哈哈笑着,此刻他上身不着寸缕,故意迎上来要卢蕤看他。

卢蕤无奈,扯下自己胸前那块牙白巾子用水浇湿,“我给你擦擦背吧,河水太冷,你身上有些流脓……”

许枫桥不听话,故意站在卢蕤跟前,只是这帐篷顶有点儿低,他只能低垂着头。

“先擦前面呗?或者先擦擦脸,毕竟我这张脸要是有什么闪失,你可怎么办啊。”

“你一定要这样?”

“你第一天认识我?”许枫桥脸皮厚比城墙,犯贱起来轻车熟路。

卢蕤拗不过他,手里拧成一团的巾子轻轻地擦着许枫桥的脸,眼睛虽低垂着,却现出了下三白,恰好是许枫桥最喜欢的角度。

丹凤眼用居高临下的视角看起来愈发振翅高飞,许枫桥心也突突跳了起来,他明白面前之人并不温顺乖巧,相反,应该是蓄谋已久。沉沦旧案后迅速抽身,又向赵崇约要他出山,古雪现世,卢蕤的计划里,有自己扬名立万升官进爵的一部分,也有他重拾志向回到军旅的的一部分。

怎么可能是心血来潮?一个人不可能会为萍水相逢毫无牵扯的人想这么多。

许枫桥一把擒住了卢蕤的手腕,“说吧,什么时候?”接着便是得意洋洋,一切尽在掌控的笑容。

笑起来半睁着的桃花眼,和炙热赤裸的上身就在跟前,卢蕤耳垂发红,脸颊也微微泛起晚霞,“很早的时候。”

这回答着实吓了许枫桥一跳,“你真的是蓄谋已久啊!”

“是,你满意了?”卢蕤语气略带愠怒,“许帅我能冒昧问你一句吗,你为什么能脸不红心不跳提起这些?”

“你含蓄我又不含蓄。”许枫桥笑嘻嘻的,又揽住了卢蕤的腰,两个人的下半身贴合,“很早的时候……那就是刚来府衙?我记得那时候……抱歉,我对你一开始印象不是很好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哎呀你也知道,府衙里没有不透风的墙,他们都说你脾气怪,从不多说话,到点走人,应酬啊宴会啊一概不去,清高得很。然后我见你那一面,你又在哭,我就想啊,这人该不会是头次上班,跟人打交道闹脾气哭鼻子了吧?”

“哈?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?”卢蕤皱了皱眉,许枫桥之间上手摸他的眉心。

“后来老武说你刚丧母……抱歉,我无意伤害你,再加上旧案,你一定心里很难受吧?换我,我压根不敢想象。所以才会一直问你,为什么你不恨也不想着报复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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