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这几天,我都被无视了。那燕每天与秦恒之出入成双,我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。这也不是在秦府,我除了吃吃喝喝也就没什么事了。每天要不在府里闲逛,要不一个人到外面集市上看看小东西,采集采集货品。这日,我正咬着糖葫芦与老板讲价时,旁边铺子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被人赶了出来,临门口时还被一掌推倒在地上。在少年与他们理论中得知,这家铺子是个招工中介,少年先前交了十文钱让他们帮忙找工作,但他们收了钱根本不做事。男孩这次过来就是讨回那十文钱的,但他们根本不认账,称没有收过他的钱。少年拿出之前交钱的收据,他们抢过去一把就给撕了。
我实在气愤不过,放下糖葫芦,撸起袖子与他们打了起来。我的拳脚可是秦恒之亲手教的,很快就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。正当我洋洋得意时,后领被人拎了起来,随即被甩了出去。我迅速爬了起来,正要冲上去就被那个少年拉着拖着走了。之后我还是气不过,脑中的怒火越想烧得越旺。不行,我一定要让这些人尝尝这种滋味。我乔装了一番,从那人身边走过时顺手一摸。
“在看什么?一个人在这傻笑。”不知何时,秦恒之坐在了我面前。
我笑着把玉佩递给他。“这玉佩挺漂亮的。”
秦恒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块玉佩,说道:“哪来的?”
我缩了一下脑袋,说道:“捡来的。”
“真的?这东西要是能捡到,你不如说天上在掉馅饼。这可是块上好的古玉,并且它上面的刻的图腾好像神祗,更是贵重之极,岂是能随地捡到的?”说着,他手指抵了一下我的眉心。
我揉了揉,小声嘀咕说道:“其实是我摸来的。”
秦恒之一听,脸上失去温和。“平安,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偷东西了!”
我赶紧站起来,重重弯腰,头垂地,说道:“公子,我错了,我只是气不过罢了。”我把先前的事情一一与他细说,又道:“我再也不敢了,请你不要生气,我马上还回去!”
半晌,秦恒之才开口。
“那个人长什么样?”
我描述了一下那群人的外貌及着装,只见秦恒之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公子,我——”
“算了,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,总会找上门来的。这玉就先放我这里。”说着,秦恒之把它收了起来,对着我说道:“罚抄本草经五十遍。没抄完不得离开院子半步。”
“是。”我擦了擦额头,汗都冒出来了。我坐在窗台前,看着还坐在院里的秦恒之,拿起笔慢慢写了起来。
不知不觉间再抬头时,秦恒之已经不在院中了。我揉了揉手腕子继续写。
秦恒之静立于一条石子路上,数十名威猛壮汉昂首阔步走过来,为首的那人更是高出一截,鹰眼金眸,威严霸气,散发着狂猛兽危险的气息,威迫感极强。
秦恒之心道:来的还真快。
“大哥。”秦恒之对随行在后的克洛多说道:“这是——”
“秦牧,这是慕亲王,快快行礼——”克洛多立马道。
秦恒之行礼道:“秦牧见过王爷。”
“燕国人?”慕亲王颜玥说道。
“是。”
“那个叫平安的小子呢?”
“王爷,您是要找这个吧。”秦恒之将东西递上。“我家童子年少贪玩并不知此物贵重,冒犯了王爷,还请王爷原谅他的少不更事。”
颜玥取过玉佩握在手中,见秦恒之恭恭敬敬的,眼睛都没抬一下。抬起一手扣住秦恒之脖颈。颜玥比秦恒之高出许多,颜玥说话时,声音就像在他头顶上传来一样,让秦恒之感觉并不好。
“少不更事?燕国人就是这样纵容下人的吗!”
“王爷,手下留情。”克洛多立马站了现来,弯下腰,叫道:“秦牧他只是地地道道的商人,平安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,并非有意冒犯。”
颜玥看着秦恒之因呼吸不畅而胀红的脸,却看不到任何慌乱之象,他随即松开手,道:“既然是你的人犯了错,那就由你来承担后果。来人,把他带走!”
克洛多本的求情完全被无视。
“大哥,我不会有事的。不要告诉那燕,还有平安。”秦恒之说道。
克洛多见他被左右夹着离开,只有点头答应。
进入一座别庄后,秦恒之被安排进了一间房间。里面暖烘烘的,地上辅满了白色的毛绒绒地毯。侍女陆续进出摆上各种食物,但秦恒之却没有动上分毫,就这样直到夜幕落下。
“不喜欢?”颜玥进了房间见屋上的东西分毫未动。
秦恒之立在一旁垂下眼不语。
“燕国人我也见过许多,但第一次见你这样的。”一身月白长衫,不是雪白却更似雪白。
“不知王爷要如何处置在下?”秦恒之开口道。
“我从不趁人之危,但我今天想趁人之危一下。” 颜玥挑起秦恒之的脸,犹如调戏女子一般。“把我伺候满意了,我就放你走。”
“在下不明,请王爷明示。”
“好。我就明示给你看。”说着,颜玥抓住他的衣领扯开。
秦恒之一惊,本能地格开他的手臂,掩好衣裳退到门边,门却从外边反锁了!秦恒之未及回头,拦腰被擒着往床边带去。他扣住腰间的手臂,一拳卯足劲打向那人的下鄂,迅速脱身。
颜玥顿时闷了一口老血,怒气窜升。他抓住秦恒之的头,抬膝在他肚子上狠狠撞击了数次,直到秦恒之吐了几口鲜血才停住。
看着蜷在地上四肢抖动的人,颜玥擦了一下嘴角,直接用蛮力从后将秦恒之的外衣连带里衣生生撕开。秦恒之不顾身上的痛楚慌忙起身,远离颜玥。
“怎么,还想躲?” 颜玥冷冷笑着向秦恒之走近,将手中已被撕成两半的衣物甩在地上。
被猛兽盯上是非常的危险,颜玥拥有着媲美猛兽的四肢与力量,近身博斗,绝对赢不了他。
秦恒之反手起桌上的筷子,狠劲插入颜玥的肩上,顿时鲜血涌出。颜玥王见插在肩上的筷子,眼神变得阴鸷。他不再留手,抬手一拳便将秦恒之打飞了出去,随后又将人高高举起狠狠的摔了出去。
强烈的滞息感涌上,随后身体骤然失重,秦恒之重重地撞上了墙壁。待耳清目明时,他已躺在地上,嘴角不住流出丝鲜血,而颜玥已经离开房间。
秦恒之站起来,布满血丝的眼有些恍然。被撕成两半的衣服已经无法再穿,秦恒之将来时穿的白绒斗篷披上,束好发,走到桌边坐下,这样一坐就是一夜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房锁打开时,秦恒之就睁开了眼。一个英武的男子站在门口,指挥着人端上饭菜及衣物,道:“秦公子,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。半个时辰后,我们就要出发了。”
“去哪?”
“王城。”说完,便关上了门,但并未锁上。
秦恒之未发一语,拿起他们送来的衣服穿戴好,披上白绒斗篷,出了房间。
府外,颜玥的随从已经在等待着。秦恒之被带到一匹良骏前,此时颜玥正从府内走出来,见此便走到秦恒之面前,说道:“马会骑吧!”
秦恒之点点头,然后翻身上马,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,确实赏心悦目。
颜玥轻轻冷笑了一声,然后走到自己的坐骑前翻身上马。一声出发,秦恒之便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乌镇,离开了那个刚成婚不到半个月的家。
在前往王城的路上都是在外露宿搭建帐篷。秦恒之宁愿一夜在外守着火堆也不愿踏进颜玥的帐篷一步。
第二天晚上,一个男孩被送进了颜玥的帐篷。事后,颜玥神清气爽地走出帐篷坐到秦恒之对面,手里切着肉大口大口地吃着,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他。
秦恒之头也不抬,只顾着烤着手中的野味。这时,男孩裹着衣服跌跌撞撞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,脸上挂着泪痕,看来是被折腾得不轻。秦恒之让出自己的位置给男孩坐下,并脱下自己的斗篷给男孩披上。男孩抬头感激地看着他,眼泪汪汪,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。看年龄与平安差不多大。
秦恒之倒了热水给男孩,又把烤好的野味削成片放在男孩的碗里。在对面的颜玥看不下去了,走过来一把抓住秦恒之想把他扛起来。秦恒之立马挣脱开,捡起地上的大石头警视着他。
“呵!”颜玥冷笑着,一步一步走近。
秦恒之后退了二步索性就不再后退了,拿着石头打在了颜玥的额头上。一旁的男孩看呆了,而周围的侍卫却好似没看到一般。
颜玥晃荡了两下,看着秦恒之连说了两个好,就钻回了自己的帐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