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二十斤左右，统共不过六十千克有余，沈璃此刻却走的十分艰难，灵魂将要消散，力气、灵敏、感知这些能力全部都呈倍数下跌，她却没有让怀中冰冷的人被火焰燎到半分。

应当是过了很久吧，消防车呼啸而来，学生们平安无事。火海里，沈璃的全身都好像被撕裂般疼痛，她跌跌撞撞的与消防车同时出现，最后，她在消防员急切的呼喊中闭上了双眼。

……

医院，急诊抢救室外，天边破晓，警方初步调查为电线短路导致的起火。

白布盖在妖和千奈子的身上，她的养母嘴角扬起，却是放声大哭。

“沈鹞，来千月省吧。”没有理会耳边的吵闹，虞风灵的语气失去了那几乎仅存的温柔，那双金银异瞳仿佛流动着，“沈璃……不对，沈琉璃成植物人了。”

祭魂血阵，一个不可能有人可以活下来的情况，除非法则执掌或与其层次以上的法则出手，否则必死无疑。但鲜少有人知道，世界意志的出手也可以保证施阵人活着。

那天边的白光，在凌晨两点的夜空里是如此显眼，与其下面的火光遥相呼应，这是真的很美。但那时，若离的眼底却是化解不开的恨意，却无处发泄——温敛已经死了，被沈璃一刀捅死的。

虞风灵的情绪复杂，真正的沈琉璃已经死了，她留下的遗物，不过是书本上寥寥几笔的批注与桌边那个小房子。而如今的“沈琉璃”，不过是一个披了那无害的壳的疯子。

几天，警方的调查越来越严重，从简单的电线短路致144人意外死亡再到算上温敛与金牛薛（原名金盛丙）的性命，共计146条人命皆因为沈琉璃而死。联合死因，按理来说最不可能活下来的，偏偏全部都活了下来；最有概率逃脱的，那时候已经是濒死了。

沈鹞不敢置信，再不论如何沈琉璃也不会是那种会下如此杀心的人；若曦看着若婷的尸体，神情恍惚间，似乎看见了那时拼命反杀的若离，但他们都已经死了。

纵使再不可能，但事实就是，那144条人命，本来该算在琉璃头上的，而此刻，也算在了沈璃的头上，毕竟没有那场火，他们死的也没有这么快。

怨念的声音环绕在沈璃耳边，沈璃也懒得压制它们，反正此刻的她不过是废人一个，连自杀都做不到，就算真的想杀人，也有心无力，对吧？

“X753？这不是妖奈的养母吗？”沈璃璃在鹤浮集团总部，虽然被关着，但也可以看见很多资料，比如此时此刻手里的这一沓调查资料，“焉？这又是什么，内部高层有人腐败，建议沈冰凝彻查？”

……

高悬于天际的巨大天平倒映在水面里，沈璃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里。金色长剑指着她的胸膛。

愤怒？她竟然能从一个天平里面看出情绪，想来真的是疯了吧。

她自暴自弃的迎着剑尖向前撞，预想中的痛苦没有来临，反倒是跌倒在了地上，掀动的层层涟漪。

而后，是苏醒，是按天平历算，一个月有余后的苏醒。

“醒了？”虞风灵淡漠的看着她，仿佛早就知道了她并不是沈琉璃，这样也好，免得还要费心解释一大堆东西。

她实在不擅长骗人，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将事实和盘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