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风灵懒得说什么，毕竟她的内心已经乱死了。良久，她才说了一句话：“值得吗？这么做，值得吗？”

“理性来说不值得，”沈璃摇了摇头，“但她们既然觉得值得，那也就值得我做个善后。”

“就算付出性命，永堕深渊，折磨不止？”

“在这几百人的性命前，先是我自己为自己种下的九万余的坟墓。所以，这不过是我应得的结局罢了。”沈璃笑了笑，冰蓝色的眼睛里并没有情绪的波动，仿佛自己的性命无足轻重似的。

“就算，事实就是他们并没有获得救赎？”虞风灵调出手机里的记录：相关的“书院”仍然存在于世间，甚至，有的人第一天就被活生生打死了；长藤书院被毁后，有的人痛哭流涕的说“没了它，谁还可以救我的孩子……”而后是一大串针对若婷、琉璃无用的谩骂；也有舍生取义者，为了揭露这些畜生，被威胁生命，而后只不过是送了主谋三年有期徒刑罢了，那些人并没有付出多少代价，毕竟证据不足。

……

“我就知道……”浏览完资料，沈璃虚弱的看着她，“这时候，就该你们出手了，世界意志。”

“你倒是反应灵敏。”虞风灵没有否认这项称呼，“我明明只想当一个天天吃东西，被若离养的废物的啊。”她似乎是感慨，又是无奈，“但就算你不是她，我也会救你的，何况A国的法律也是如此……

“未成年没有死刑。

“琉璃甚至于卡点作案，就差六个小时……那时，她就是把那座山炸了都无罪。”

“诶？那还是我破坏了她的布局啊。”沈璃难得的有了情绪波动，自责与懊恼在她心底交织，在那忏悔之上，又布下一重密网，毕竟这些，都是她仅存的留存于世间的遗物了。

“她留下的遗物不多，这布局算一个，但这也不是全部，你的房子、她的书本、甚至还有草稿、批注，这都可以是遗物，也不缺一个布局。”虞风灵淡淡的安慰她，但是可能这就是一脉单传的不擅长与人交往吧，作用是没有的，心结是越来越多的。

“我谢谢啊。”沈璃这句话不知是抱怨还是已经内心累到连语言都不想组织了，说出的话竟然与她出奇一致的乱七八糟。

“三项罪名，就是不管A国的法律，在天平星里，你也还有三项罪名：

“其一为谋杀天命，毕竟是你一步步将琉璃推向深渊，不论是罪恶的层面，还是无能为力的空虚，你也清楚的知晓天命的特殊；

“其二为滥杀无辜，毕竟曾经的D国至今还没有生机，那两个村子里面的人如今还疯疯癫癫的，你也知道世界底线，却仍然越过了它；

“其三为毁……不对，逻辑链不符合，毁灭世界与她无关，何况世界还没毁灭呢。”虞风灵喃喃自语，随后在思考中改了口，“沈璃，你只有两项罪名，但这两项足够你去死了，这是法则的规定……但，天平（上升到世界层次的判罚之物）的规则是功过相抵，不论是本世界还是其他世界，你有功吗？”

“没有，甚至我还可以有一个助纣为虐的成就。”

“呃，那先管管A国的法律。”虞风灵当机立断，把若离拉了过来，“十一月二十五号开庭，让这位辩护人讲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