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老大正忙着和章头凑在一块儿,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啥。一抬头,瞧见从旁边走来的王煜,两人赶忙让人过来。正巧章头正好也有事儿要跟王煜说说盖房的事儿,屋子马上就要到安装管道的时候了,想让王煜讲讲咋操作。
王煜上前一步,来到谷老大跟前,说:“伯父,我有点私事想跟您商量,咱到一旁说会话。”
章头赶忙拦人,说道:“啥事儿啊,不着急的话,咱俩先说两句。要知道这房子马上就要盖到你说的要装管道那地儿了,你给我讲讲,你得给我讲讲具体咋弄啊!?”
王煜一脸无奈,只能对章头说:“章老,我这事儿十万火急,马上就火烧眉毛了,您等我一会儿,等我回来,咱们再细说。”
说完就和谷老大就往旁边走。王煜把刚才听到的说闲话事儿,一五一十地跟谷老大说了。顿时,谷老大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瞬间黑了脸,心里那股火“噌噌”地往上冒。他瞪着眼前的王煜,气呼呼地说:“好你个混小子!都是你这小子惹出来的好事!这是啥时候的事儿了,几天了,闹的大不大。”
王煜满脸歉意,赶忙解释:“伯父,我是真不知道啊。这这几天我跟小年天天上山打猎,下山都绕着人走,我刚刚才听说这事儿。”
谷老大粗声粗气地问:“那你想好要咋处理这事儿?你和年哥儿的事儿,你打算咋整啥章程?”
王煜忙点头:“这事儿我跟小年商量过,本想等房子盖好就去提亲呢!”
谷老大一听,虽说心里气谷小年自己就把婚事给定了,也不跟自己商量,可眼下这事儿得赶紧处理:“那这事儿你打算咋整?还等房子盖好?现在都闹得满村风雨了!再拖两天,周边村子都得知道,小年的名声还要不要了?”
王煜赶忙说:“我知道咋处理,保证过两天就没人嚼舌根了。”
谷老大皱着眉头说:“那你提亲的事儿呢?这节骨眼儿上,必须赶紧把事儿定下来!”
王煜可不敢直接拍板跟谷老大把这事儿定下来,为难的说道:“我得先问问小年的意思,这事儿得他点头才行,回头让他跟您说。”
谷老大见决定权在自家哥儿那儿,也不勉强,挥挥手:“赶紧去把流言的事儿解决了!”
这边王煜虽说跟谷老大保证了,知道咋处理这件事,可他现在心里也没底。第一,他压根儿不知道是谁在散布传言,就算想处理这个人也没办法。第二,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,没啥人脉,也没啥靠山。这事儿目前只是口头是非。就算他找到了是谁,村长也不见得会处理这个人,顶多也就是口头上警告一下。思来想去,最省事的办法是找个新八卦盖住这茬儿。
他得好好琢磨琢磨,提亲的事儿还是得和小年商量一下,省得到时候这些闲话传到他跟前,让他也跟着烦心。
正琢磨呢,村里的流言已经传到村长耳朵里了。赶紧起身,打算去找谷小年商量个办法。并且还牵扯到
谷小莲,这事儿也得尽快处理了,拖下去不是办法,等事情完了,时间一长,估计也就没人再提了。
另一边,姚氏听邻居高婶嚼舌根,才知道村里在传儿子跟王煜的闲话,还把谷小莲退亲的事儿扯出来编排,说啥 “谷小年为了分家,故意污蔑堂弟”。
姚氏顾不上伺候她婆婆了,正巧撞见谷小年回家,一把拽进屋里 ,屋里三个孩子正在床上玩得欢实呢,看到谷小年进来了,双胞胎赶紧叫人。
谷小年一头雾水:“娘,你这是干啥呀?”
姚氏满脸严肃地问道:“干啥?干啥?你说说你,弄现在满村都在说你和煜小子勾肩搭背。”
谷小年这才知道姚氏拉他进屋是为了这事儿,说道:“没干啥呀,就和平常一样,上山打猎,去师兄家里,也就在家待的时间短了点儿。”
姚氏着急地说:“你没听见我说啥吗?我说外面现在都在乱传你和煜小子的事儿,你知道咋回事不?”
谷小年觉得这也没啥大不了的,毕竟这些年他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事儿还少吗?只要不闹到他跟前,他就当没听见:“娘,这些年说我的闲话还少吗?没事儿,过两天就没人说了。”
姚氏对谷小年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不行:“这次不一样!平?以前都是鸡毛蒜皮,这回可是毁名声的大事!外面都在传你早就和煜小子勾搭上了,才退的亲。还有莲哥儿的事儿,也说是你想让家里分家,才污蔑他有事,说要不然一个好好的哥儿能被关进祠堂里?”
谷小年听到前半句,觉得无所谓,这些年关于他的闲话就没断过,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,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呀。可听到后半句,他就有点纳闷了。
莲哥儿的事儿都过去快一个月了,他三叔三婶也不着急想办法把莲哥儿接出来,就这么让他在祠堂住着。这次传的话跟莲哥儿有关,难道是他三婶传的?可这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,要是闹开了,丢脸的可是他们家啊!。可那要不是三婶,会是谁呢?
“娘,你知道是谁传的不?还有你是咋知道这事儿的?”
姚氏叹气:“我天天在家伺候你奶奶,院门都出不去,这事儿还是今天你高婶过来跟我说的。”
谷小年想起姚氏最近一直在伺候他奶奶,忙问道:“娘,奶奶到底啥毛病?二婶和三婶回来了没?”
姚氏赶忙摇头:“没有,生病的时候传话过去了,我这也出不去,也不知道他们家啥情况。不过你大姑和小姑倒是回来了一趟,当天你不在家,她们就待了一会儿,看没啥大事儿,饭都没吃就走了,我也就没跟你说。”
谷小年一听这话,心里顿时就不痛快了:“娘,奶奶到底啥情况啊?要不然就叫个大夫来看看,他们不想让我进屋,您也不让我过去,我都不清楚奶奶到底啥情况。”
姚氏摇了摇头说:“能有啥病?那天在外面受了气,在屋里躺着呢。”
谷小年顿时明白了,他奶奶这是变着法儿折腾他娘呢。这可不行,时间一长,他娘的身体肯定吃不消。
他就扭头对在屋里玩的谷平安和谷团圆说:“小二,小三,去村尾把春爷爷叫来给奶奶看病。我桌上有点心和糖,点心给春爷爷,糖你们一人拿两颗,记得别多拿!”
谷平安和谷团圆听到有糖吃,立刻高兴得跳了起来。其实他们两个平常也不缺糖吃,自从谷小年开始打猎之后,经常给他们带好吃的,可是听到吃糖,还是很高兴。
谷平安和谷团圆跑到谷小年的屋子里,看到挨着床头的桌子上放着好几包东西,他们知道这里面都是好吃的。谷小年给他们拿东西的时候从来都不避讳他们,不过就是会管着他们吃的次数,而且他们也听话,从来不多拿。
谷团圆找了一包点心,拿在手里。谷平安直奔糖盒,抓了一大把塞口袋:“小三,你也拿一把,这次哥哥没说让咱们拿几个,咱俩多拿几个。”
谷团圆瞅瞅手里的点心,皱皱眉:“你分我点就行,我拿不了这么多。”
而且他看着谷平安这样塞,顿时想上手抢,却被谷平安躲过去了。
谷平安:“这不是还有嘛,你干啥抢我的。”直接往古团圆口袋里也塞了一把,:“快走快走!春爷爷家在村尾呢!”然后转身把盒子盖上,拉着谷团圆就跑走了。
谷团圆看着这一系列操作,都傻眼了,等回过神来,发现已经被谷平安拉出了家门,顿时也不纠结了,因为糖真的很好吃。
两个小家伙就这样蹦蹦跳跳地往村尾谷长春家去了。原本谷长春不住在村尾,他们家住在村头。
以前谷长春去县城的医馆当学徒,就住在医馆里,回家的次数少,,慢慢地,他家里就没他的位置了。
他的父母也不给他操办亲事,年纪大了,医馆的老大夫觉得他可靠反而把自己的孩子嫁给了他。
没过多久,老大夫就去世了。谷长春的娘亲就以已经成亲就该在家伺候婆婆为由,让他把他媳妇送回了村里。
那时家里已经没有他们俩住的地方了。后来谷长春还出钱盖了一间房,供他们两口子住。
但是谷长春经常去县城坐馆,对家里就疏忽了很多,让他的媳妇受尽了他娘亲的磋磨。等他发现的时候,他媳妇的身体已经落下病根了。
谷长春干脆找了老村长给他做主分了家,他就主动住到了村尾,县城也几乎不咋去了,平时就在村里给人看病。
可就算这样,他媳妇还是在生下孩子后没多久就去世了。他也不想再娶了,就专心把这个孩子养大,给他娶妻生子。现在他有两个孙子,大孙子现在专门跟着他学医,也算是苦尽甘来了。
王煜正往谷家走,半路撞见俩孩子蹦跶着出门,赶紧拦住:“小二、小三,干啥去?你大哥呢?”
谷平安嗓门大:“去村尾找春爷爷来给我奶奶看病!王煜哥哥要找我哥吗?他在家呢!”
王煜这两天听谷小年讲起一些他家的事儿,他的奶奶爷爷他就见过一面,也说不上啥特别的观感。
不过谷小年让两个小孩出来找大夫,而且这说辞肯定不是小孩自己想出来的,那就是谷小年交代这么说的。
他瞬间就想明白了谷小年的意思:“我不找你哥,找你们俩!你们先去请春爷爷,完事来盖房那儿找我,行不?”?”他知道怎么查传言的事儿了。
谷平安显摆似的掏口袋:“好,王煜哥哥你要吃糖吗?今天大哥给了我们很多,很多糖。”
谷团圆听到这话,立刻把小巴掌拍到脸上,挡着自己的脸,心想:这糖是大哥给的吗?明明是你自己拿的,二哥咋净瞎白话!。
王煜看到两个人这表情,顿时就知道咋回事了,笑了笑,摇了摇头说:“我不吃,糖吃多了,虫子会钻进牙缝里,把你的牙齿都吃光。”说着还抬起胳膊,故意伸手作爪子状,扑向两个小孩。
顿时,两个小孩尖叫着躲远,笑成一团。
王煜站起身,叉起腰对着俩小孩说:“不可以吃多哦,每人就吃一个。听见没?”
两个小孩赶忙保证:“知道了。”
王煜又对俩小孩说:“一路上要是有人问你们干啥去,就说去请春爷爷给你奶奶看病,记住没?”
两个小孩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王煜就摆手:“那你们走吧,一会儿记得到盖房那边找我哦。”
俩小孩:“中,那王煜哥哥我们走了哦。”
王煜:“走吧,走吧。”
转身走了几步,谷平安小声嘀咕:“王煜哥哥真笨,这不就是咱们本来要说的话吗?”
谷团圆附和:“就是!还特意交代一遍,显得咱们多傻似的!”
王煜跟在后面听得嘴角直抽抽 ,知道你们俩是小机灵鬼了,心眼比筛子眼还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