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光渐浓，宰相府中一切看似平静如常。

郑曦依旧每日习字、读书、照料药草，与桃夭轻声低语，偶尔与卫慎行在书斋角落短暂相对。

她未曾察觉，风暴正于府邸深处，悄然蕴生。

这日午后，东厢一隅的药草竟无故枯萎。

郑曦蹲身察看，发现泥土中隐隐透出一股寒气，仿佛有什么东西，自地底缓缓渗出。

「桃夭，这几日有陌生人来过内院吗？」

桃夭摇头：「没见着啊。除了前日韩世子送书来过，也没旁人了。」

郑曦微蹙眉头，却未多言。只是夜里再次入梦时，那熟悉的黑影又现身了——

「妳……终究还是留下了气息。」

声音低哑，像从血里渗出的笑意。

他立于火海之中，背后羽翼既非纯白，亦非漆黑，而是一抹银灰——烧灼过后的羽色，残破不堪。

「你是谁……」她梦中惊问。

他不答，只缓缓伸出一只手，指尖浮现出她幼时曾赠出的凤羽饰——那段她以为早已被岁月吞没的记忆。

此刻，却静静躺在那人的掌心，如被火光照亮的过去。她怔怔望着那羽饰，只觉心中某处，也一同灼热起来。

「你……是我曾认识的人？」

「不，是妳曾经……忘掉的人。」

她惊醒，掌心湿润，一片从枕畔滑落的…灰羽，静静地躺在她指间。她望着那根灰羽，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来自岁月深处的微弱灼热，与她心中某处的残存信念遥相呼应。

她望着那根灰羽，一夜无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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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待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