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您的亲人。”

“亲人。”孔镜翎的语气是平静而肯定的。

章碧华听的清楚，认真的点了点头。

孔镜翎轻唤：“过来。”

章碧华听话的轻步走了过去，看着孔镜翎的眼睛，那双眼睛是光明温暖的。别人眼中的孔镜翎她看不见，可是她眼中的孔镜翎，她看的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。

章碧华如实说：“几日前，桂枝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。”

“你又是如何回答？”

孔镜翎挑眉，看着章碧华，眼睛一下不眨。

章碧华摇了摇头，“我没有回答，她也没有再问我。我总觉着，桂枝有什么心事，她看着邓宪明的眼神不是爱不是讨好，更不是卑微，而是恨。还有她时不时总是意有所指，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。”

“桂枝是个聪明的人。”

“她的目的不是成为一个姨太太这么简单。”

“我们或许可以跟她合作，共同扳倒邓家，彻彻底底的扳倒邓家。”

“我赞成。”

“那就找个时间，将桂枝小姐约出来，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合作的事。”

“是。”

孔镜翎看着章碧华认真的眼神忽然就笑了，“窗台上的那盆菊花开的正好，你觉得漂亮吗？”

章碧华顺着孔镜翎的眼神看去，那是一盆金黄色的菊花，开的又饱满又盛大，非常的漂亮。她越看是越觉得漂亮，尤其是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时候，金金灿灿的。

章碧华在看花，孔镜翎在看章碧华。

她在看她，她也在看她，看镜子里的她。

她就那样慵懒的坐在沙发上，模糊的目光在看着她，唇畔带了几分笑意。

“你好不容易得空休息一日，咱们两个喝点？”

“成啊，我去炒两菜。”说着，章碧华就挽了挽袖子。

孔镜翎摇头，“让方妈来吧。你陪我。”

“好的，大小姐。”

章碧华去酒柜拿了酒来，一瓶红葡萄酒，是孔镜翎喜欢喝的，这个酒章碧华也喝过，味道好闻，是淡淡的葡萄甜味，品尝起来也是淡淡的甜。

方妈炒的菜也是一绝，知道两人要喝酒，还多拌了几个凉菜，难得大小姐高兴嘛！

其实孔镜翎吃不了多少，但她记着章碧华的话，还是多少吃了些。

章碧华吃的不少，她喜欢吃方妈做的饭菜，有家的味道。

孔镜翎就看着章碧华像只小仓鼠一样，把整个腮帮子都吃的鼓鼓囊囊的。很可爱。她甚至有些怀疑，桂枝有没有给章碧华吃饱过？怎么饿成这样子？

高脚杯相撞，杯中的葡萄酒摇摇晃晃，章碧华跟喝啤酒似的，就是一饮而尽。

孔镜翎抿了几口，还剩许多，章碧华的杯子已经空了。

“慢点喝，待会喝醉了又不好受。”

“我开心，我陪大小姐开心。”

章碧华的耳尖红红的。

“怎么？一杯下去就已经醉了？”孔镜翎轻笑起来，眉眼弯了下来。

章碧华深吸口了一口气，她知道那晚的事，她知道她们的吻，她也知道自己的心。她想告诉她。

她要鼓足勇气。

抬头、紧张的吞了吞口水，章碧华准备说了，门被人推开，紧跟着就是孔镜心大喊的声音，“我滴个妈，这才什么时候就开喝了？怎么？两个人都喝上了？”

孔镜心说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，喝了半杯，捏着被子靠在沙发上，点了一只烟说：“你们庆祝的正是时候，刚刚得来的消息，姓邓的被人给撞了，现在躺医院呢。听说撞的狠，肋骨断了好几根。”

“这位撞了邓宪明的人真是个大好人哪。”

孔镜心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，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，她又猛吸了一口烟，吐出烟圈，感到非常喜悦。

“活该。”章碧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，皱紧了眉头。

孔镜翎注意到章碧华的神色，抿了口问：“你怎么了？不大高兴？”

孔镜心就说：“一起来点不就高兴了？”

“没有不高兴，怎么能不高兴呢。来，我们喝酒喝酒，今天真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！”章碧华笑着起身，端起酒杯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。

“就是，该值得庆祝。”

孔镜心说着，跟章碧华碰了下杯，又去跟孔镜翎碰，笑的像只小狐狸。

章碧华喝了一杯又一杯，她今天的勇气好像已经用完了。

等到看人有重影的时候，章碧华知道自己醉了。

可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是被人扶着的，那双手的温度，是大小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