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水壶去打点水回来,用冷水给饼饼洗洗脸说不定他就清醒了,我在这看着这头可疑的山羊。”
“有道理,这个家伙看着确实蛮可疑的。”
眼睛的主人如此给同伴下达了指令,目送同伴远去后再次将视线挪到羊头身上,然后像鬼魅般凑近它,低声威胁说:“敢把你看到的跟他们两个提起,我就拿你当今天的晚餐,明白了吗?”
羊头拼命点头。其实稍后它一回想,发现自己的实力并不比对方差,只要防住枪就没什么好怕的。可是对方那骇人的视线和气势上的压迫力太强了,让人不由自主的胆怯。它想兴许是遇上了个捉摸不透的人类。
“所以,你看出什么来了?”晏彪问道,神色恢复如常。
“你是指躯体上的症状的话……可能是饿的。”
好巧不巧,羊头的话刚说完晏彪就被“吃”了,原来是靠在他胸口的曹秉善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,一口咬住了他的膀子。
“痛痛痛,快给我松口!”晏彪痛得龇牙咧嘴,忙不迭伸手去推曹秉善的脑袋。他没想到这小王八羔子咬就算了,还搁那啃个不停,隔着防护服和衣服都疼得他天灵盖发麻。但是几经辗转晏彪也没能摆脱纠缠,于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曹秉善后脑勺上,居然就这么把人给拍清醒了。
转动眼珠环顾四周,然后又看了眼斗篷上的口水,曹秉善终于搞清楚状况,尴尬地清清嗓子,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,默默跟晏彪拉开距离。而后他双腿并拢跪坐在地上,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。
“装什么乖孙,你小子饿了拿我当口粮是吧!”晏彪气呼呼地责备说。
“我明明记得我是在吃肘子,但是厨师手艺太差没炖烂,根本啃不动。”曹秉善试图狡辩。
“才不到一天,还能饿出幻觉啊?”晏彪一脸不可思议。
“那我哪知道……”曹秉善更窘迫了。
“而且你突然晕倒,知不知道多吓人?”
“估计是低血糖犯了吧,也不是第一次了……”
“弩箭也差点把我射穿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曹秉善双手合十低头认错。
“算了,不怪你,怨我。”晏彪揉着膀子说。
平时说不得半点不好的人突然把责任揽自己身上,怎么想都有问题,曹秉善有时候真恨不得学会读心术,想看看晏彪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。
“为什么要怨你?”曹秉善问。
“毕竟我答应过让你吃饱的。”
给出的理由看似合理,其实曹秉善仍然感到不大对劲,不过他没打算深究,便索性开个玩笑给事情翻页——
“妈耶,没想到你还记得。彪哥你人真好,我都快爱上你了。”
“你最好说的是真话。”晏彪不满地咂了咂嘴。
看着两人“打情骂俏”,羊头好几次想开口,犹豫过后都闭上了嘴,并且想给自己脑门贴上一张“我不存在”的纸条。直到对话结束,它才终于找着机会插嘴,说:“要不去我家吃点东西吧,实际上我有圈养一些家禽家畜,只是平时不舍得宰。”
“行,一会你带路。”事已至此,晏彪爽快应下了。
等彤彤回来后,一行人便跟随羊头启程,想要解决温饱问题。期间曹秉善拒绝了晏彪背他走的提议,认为对方过于小题大做。在起身时,他的余光似乎透过树木间的缝隙瞥见了一个人影,还是个披着和晏彪相同斗篷的人影。当他扭头想去看清楚时,人影却一晃消失在了枝叶的阴影间。他揉揉眼睛,四周出奇的安静。
兴许是看错了吧,他想。